照亮我最初人生的灯塔

2019-12-11 15:33:25

早就想写写我的班主任杨晓红老师了,我每当提起笨拙的笔,千言万语涌上心头,反而不知写什么为好。但有一件事,却给我留下了永生的记忆。
  
  那一年,我十四岁。
  
  读初二了,我像一点儿都不懂事似的,常和一些男生抢蓝球、扳手劲、摔跤等,有时候为一件小事还和男生们各不相让而争得面红耳赤,甚至追赶打闹的……”
  
  这是仲秋的一天,班上在上语文课。我听着、听着,突然,心头一怔,只觉得大腿间有股湿热的东西顺着皮肉直往下流。此刻,我的脸色变得绯红,心跳加剧了。我暗自思忖:“这,这不可能是小便失禁吧?!”
  
  语文老师很快发现我坐立不安的样子,忙走上前来,轻柔地问:“怎么啦,你?”
  
  问我的是杨晓红老师,她二十出头,刚刚师专毕业。一张好看的瓜子脸上常常挂满了微笑,一双迷人的丹凤眼里透露出的目光如**的一样亲切而慈爱。她上课时如进入角色:那抑扬顿挫的声音,那由浅入深的方法,那循循善诱的话语,把同学们带入如痴如醉的境地。在课外,她一有时间就和我们泡在一起。有时候,她端着一碗饭走进我们中间,把好吃的菜拈给我们吃.……”我们与其说叫她老师,还不如叫她姐姐更亲切些。
  
  出于一种说不清的脆弱和羞怯,我的眼泪刹时盈满眼眶,看到杨老师疑惑的目光,我矜持地低下头来。“杨老师,我……”
  
  “老师,她的腿划了口,在出血。”同桌王立强同学指着我绿裙底下小腿上深红的血,说。
  
  “哦——”杨老师瞥了一眼后,一边挽着我的胳膊,一边对同学们说:“大家自习吧!”
  
  一滴、二滴、三滴……。”血迹清晰地滴在地板上,“这难道不是大人说的‘那个’来了吗?”我心里真有些疑惑不解。
  
  在杨老师的寝室里,她帮我“善后处理”后,在我的两退间夹了一条卫生巾,接着她让我换上了一条新三角短裤。之后,她帮我洗起弄脏的裤子来。此刻,一种莫大的母爱充溢我的心头,我嗫嚅着:“……老师,这究竟是?”
  
  她微笑着用手势止住了我的话。“这是初潮,是少女走向成熟的标志。好呀,你就要成大人了,这是最高兴的事呵!不过,这一周内,你不能用冷水洗脸、洗脚、洗澡,更不能……”
  
  “”过后,我简直变成另一个人,把心思全部用在学习上。除了读书,我既不参加文娱活动,也不和班上的男生说一句话。就连上音乐课时,唱歌的声音也没有以前大了。
  
  有一天,杨老师把我喊到她的寝室里后,她给我搬了一把椅子将我按下,又倒了一杯开水后,亲昵地说:“我的同学,你为什么变得这样孤僻呀?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,正常的文娱活动和正常的交往是必要的,你可不能成为堂吉珂德式的装在套子里的人啊……”
  
  “嗯,老师。我说什么也得改,再也不糊涂了!”一番道理使我恍然大悟,我赶忙点了点头,感激的说。
  
  一段日子过去了,班上好些女生都陆续来了初潮。杨老师把我班女生分期分批地叫到了一边后,专门讲了少女月经期的卫生知识。接着,她跟我们谈起少女青春期如何走出误区,如何摆脱迷惘,如何健康成长。一有时间,她还有意识地组织我们打球、唱歌、跳舞……”在这些活动中,我们忘记了“烦恼”,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上来。在她的关怀下,我们这一群天真无邪的少女轻松地越过了“关山”,丢掉了心理包袱。就在那一年,我光荣地加入了。
  
  初中毕业升学考试中,我们全班仅俩人落选。全班女生全部考上了高中,这在全县可以说创造了升学史上的一个奇迹。
  
  现在,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为形体可爱、丰韵多姿的大姑娘了。大学毕业后,我顺利通过公务员招考进入了政法机关。每当回首往事,我便对“珍惜”二字体验得真情而深刻。假如人生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仍将选择从当杨老师的学生开始。然而,这是决不可能的事。于是,我便把和杨老师在一起的片段珍藏起来,来延伸师生之间的纯真……”
  
  哦,杨老师:你是照亮我最初人生的灯塔!
  
  作者何俊,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历史系。湖南作家协会会员。曾在《光明日报》、《中国纪检监察报》及《中国政协》、《湖南文学》等报刊发表作品近千篇。其中48篇在《法制日报》、《中国教育报》和《人民文学》、《中国校园文学》等报刊全国征文中获奖后被多种选本收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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