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言文鉴赏阅读 每日一篇:《待漏院记》

2019-12-02 08:47:5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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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作者:宋·王禹偁(chēng)

  字元之,济州锯野人,一生经历宋太祖、宋太宗、宋真宗三朝,他于太平兴国八年(983)中进士,当过翰林学士,三任知制诰,但三次受排挤而外放,晚年当过黄州地方长官,所以后人称他“王黄州”。当宋初一方面空洞浮靡的骈文盛行,一方面柳开、穆修等人生涩僻奥的古文崛起之时,王禹偁却从两种文风的两军对垒中看到了各自的弊端,他打出的旗号“夫文,传道而明心”,看上去仍是唐代古文运动中“文以载道”的旧调重弹,但他借着“传道明心”却强调了表现内在心灵感受的意义。既然要表现内在心灵的感受,就不应该把文章写得浮靡空洞或生涩僻奥,而应当“使句之易道,义之易晓”,所以他自己的散文总是写的平易晓畅,既不像骈文那么呆板,又不像宋初古文那么生涩,显得既有古文的自然流畅又有骈文的内在节奏美感。

  背景材料

  此文大约写于宋太宗端拱二年(989),作者当时36岁。此前五年左右的仕宦生涯中,他基本担任地方州县官职。端拱元年,太宗召试,擢右拾遗、直史馆。二年,拜左司谏,知制诰,判大理寺,故此文末尾曰“棘寺小吏王某为文”。

  在唐宋两代的结构中,宰相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。宋时文人当政,宰相权力尤重。王禹偁有感于宰相人选在朝政中所起的举足轻重的作用,写了这篇很有时代特色的文章。

  《待漏院记》讲的是宰相职责,也反映了宋儒的理想。作者心中理想的模式是:君王独断而无为于上,百官分职而勤劬于下,而作为其间枢纽的,就是宰相。不过,在现实中,奸相多而贤相少,庸相为数尤众,作者正是深感于此,才写了颇有规讽之意的《待漏院记》。写作此文之后不久,他就遭到生涯中的第一次贬谪,表面原因是为被妖尼道安诬讼的徐铉抗疏雪冤,追究深层原因,则是因其直言敢谏、得罪权臣,至“为流俗所不容”。

  主旨

  说明宰相知国政悬万命,当慎于思之以苍生之富庶。劝诫宰相为政当勤,忠直无私,以保国安民为己任,而不应图谋私利,误国误民,或贪图禄位,庸碌无为。文章体现了作者开明的主张和实现清明吏治的进步要求;采用对比的写法,刻画了贤相和奸相的形象。作品中的“漏”指计时器。

  原文

  天道不言,而品物亨[1]、岁功[2]成者,何谓也?四时之吏,五行之佐,宣其气矣。圣人不言而百姓亲、万邦宁者,何谓也?三公[3]论道,六卿[4]分职,张其教矣。是知君逸于上,臣劳于下,法乎天也。古之善相天下者,自皋[5]、夔[6]至房、魏,可数也,是不独有其德,亦皆务于勤耳,况夙兴夜寐,以事一人。卿大夫犹然,况宰相乎!

  朝廷自国初因旧制,设宰臣待漏院于丹凤门之右,示勤政也。至若北阙向曙,东方未明,相君启行,煌煌火城;相君至止,哕哕[7]銮声。金门[8]未辟,玉漏犹滴,彻盖下车,于焉以息。待漏之际,相君其有思乎? 1 2 下一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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