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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6-04   #50
  “还没吃饭吧,走,我带你去吃东来顺”,Bill一脸笑意。
  “可是我的房间……”
  “回来再说”
  一顿热热的火锅下肚,朵朵慢慢理清了一件事,房子的事肯定和Bill有关。
  “你想做什么,我的东西都被搬哪去了”
  “作为你的男朋友,我不能容忍,自己的女人住在那么简陋的地方”
  “谁是你女人”,朵朵白了他一眼。
  “我已经跟房东说你退租了,等你明天有时间把钥匙还给她”
  “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”
  “别闹了,我带你去看看新房子”
  朵朵因争吵而涨红的小脸,在Bill眼里是那么可爱,他要给她最好的一切。
  Bill租的房子在市中心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区,里面花木茂盛,亭台楼阁、小桥水池样样不缺。房间在15楼,两室一厅的布局,宽敞明亮,所有家具电器一应俱全,最引人注目的是挂在客厅墙上的一幅画:暗蓝色的海边,一个穿紫衣的女子迎风而立。
  朵朵的东西都被放在里面那个房间,床铺已经铺好,衣服也已挂在柜子里,看起来整整齐齐,朵朵仔细检查衣柜时,发现自己的内衣也被叠好分隔放好,不觉脸有些红,Bill在一旁说,“我请清扫阿姨帮整理的,有什么不合适的,你自己再收拾下”。
  朵朵走近另一个房间,Bill微笑拦在门口,“这是我的房间,你想参观下么”,见朵朵神色有变,Bill急忙补充道,“我只是偶尔住在这里,开发区的新公司成立后会在那边租写字间和公寓,当然如果你反对的话,我可以去住酒店”。
2017-06-04   #51
  Bill从包里拿出个玻璃瓶,把刚才那张照片卷一下塞进瓶子里,拧紧瓶盖,用蜡油将封口封好。他又拾起地上那把刀,用它挖了很深一个坑,将玻璃瓶放进坑里,再将坑填平。
  朵朵在旁边安静地看他做着这些,Bill真是个奇特的人,前一分钟让她深深地感动,后一分钟又差点把她吓死。
  “好了,我们可以走了”,Bill拉起正在沉思的朵朵,经过那座二楼时,Bill征询地看向朵朵,“我领你去参观下那座房子”,朵朵用力摇了摇头,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,Bill笑笑摇摇头,“都怪我突发奇想,破坏了这个美好的夜晚”。
  Bill去后座拿蛋糕,“折腾了半天,也饿了吧,吃块蛋糕压压惊”,两人就坐在车后座上吃起来,可能是因为过度惊吓,朵朵居然吃了很多,然后又跑下车呕吐,Bill内疚地看着朵朵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本来他想把那个小礼盒里的东西送给朵朵,现在他退缩了,等下次合适的时候再说吧。
  朵朵被送回住所时已经快十一点了,这真是个难忘的夜晚,她失眠了。为什么每次和Bill在一起自己都那么狼狈,那么无能为力,他是她的克星。但今夜朵朵是因为激动而难以入睡, Bill那执著的爱第一次深深打动了她的心,她一直期待的不就是这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爱么,它就在她身边,她却从未留意。
2017-06-04   #52
  今晚喝了不少酒,朵朵有些头重脚轻,欧阳让司机捎带将朵朵一起送回去,快到住所时,朵朵看到Bill的车停在楼前,他还是找到这儿来了。
  看着朵朵迟疑的表情,欧阳有些奇怪,“苏助理,你还有什么事么”,朵朵忙回过神来,“呃,没有”。
  她快步走向楼道,Bill还是追了上来,“不要走那么快嘛”。
  “你来做什么”
  “我要带你去个地方”
  “我不去”
  “那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”
  “我才不要你的东西”
  “你过来看看,就在车上”,Bill不由分说将朵朵拉到车子边。
  车的后排座上放着一束玫瑰,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礼盒,朵朵走近才发现那大盒是个生日蛋糕。
  “今天是什么日子”
  “傻瓜,是你生日呀”
  “是你傻吧,我是农历四月十五,不是公历”,朵朵嘲笑地看着Bill。
  “管它呢,就算是庆祝我们新生活的开始”,Bill掩饰着自己的窘迫。
  朵朵倒想看看他又耍些什么花样,在酒精的刺激下,她的胆子大起来,还能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呢,她可不是以前那个惊慌的小兔子。
2017-06-04   #53
  四月中,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,柳树抽出嫩芽,樱桃树上绽满即将盛开的花蕾。
  何君石从重庆回来一个月了,主要是带重庆店的经理来西餐厅学习下流程,然后在重庆开第二家分店。
  小芸是土生土长的重庆女孩,有川妹子火辣热情的一面,也有小女人温情甜美的特质,她喜欢何君石,从第一眼看到他时起,所以就任性地求父亲在重庆再开一家店,她好借机与何君石多些接触。
  小芸经常似有若无地暗示,何君石不可能无动于衷,可是他心底里那个女孩一直都在,只要她还在那里,别人就入不了他的心。
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,小芸约何君石去英格石看樱花。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运动服,看上去像一只毛茸茸的小鸡,她出现在何君石面前时,他的目光有些胶着,她是可爱的,今年23岁的小芸,和朵朵初来店里时一样大。她现在怎样了,好久不见,是否还如以前一样爱耍小脾气。
2017-06-04   #54
  中午时,Bill打来电话,问朵朵晚上确定有约么,朵朵随口说道,“下午四点之后我才能确定”。
  午饭后,来找朵朵,问她晚上是否有时间,他走后,赵睿又来了,朵朵本想好好地睡个午觉,这下也成了泡影。
  陆续打发走他们之后,朵朵开始装扮自己,时间越来越接近四点,等待何君石的电话,可是没有。
  三点五十三分,电话响了,朵朵欣喜地拿起电话,却是Bill打来的,好失望,她没有接。一直等到四点十九分,电话再次响起,依然是Bill的,他要来宿舍找她。朵朵的声音中明显地带着不快,“你不要来找我,找我也不在”,她连撒谎的力气都没有了,Bill却坚持要来。
  朵朵赶快收拾好东西,在Bill到来之前逃之夭夭了。
2017-06-06   #55

  朵朵进修的学校是一所专门的外国语大学,也有一些和她一样在这里进修的人,他们多数是为了出国,那时候出国还是件很让人眼热的事。朵朵只是想开启一段新的生活,未来会怎样,她还真未想过。
  学校的住宿很紧张,进修的学员只能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。每天的课并不是很多,朵朵就在业余时间找了份西餐厅的兼职工作,工资按小时计费,这样除了学校给的基本工资,再加上这里的贴补,朵朵基本可以经济自立了。
  那家西餐厅是一个新加坡人开的,老板有自己的集团公司,这里只是他的经营业务之一,由专门的经理来管理。
  朵朵第一天去上班,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服务生领她去办公室,店长不在,就由营运经理来接待她。那人也没多说什么,职业化地带朵朵去参观店里各个区,他径自走在前面,朵朵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,他的身高目测的话应该在一米八三左右。参观完,朵朵填了一张入职登记表,上面联系地址一栏写上了外语学院的名字,那人看了一眼后,自语到,“又一个外院的”,他这才看了朵朵一眼,他们对视那一刻,朵朵看清了他的脸。
  那是一张欧美模式的脸,也就是传统的“王子”脸,突出的额头,凹陷的眼,高高的鼻子,轮廓鲜明的嘴唇,他最像欧洲人的地方要数下巴,微微有些前倾,尤其是那眉宇间的一丝英气和沉思,真是让人过目难忘。原来这西餐厅工作的人连长相都和外国接轨呀,朵朵心里赞叹了下,还好,她不是花痴。
  这个营运经理姓何,后来从员工嘴里知道他叫何君石,今年25岁,他负责餐厅的整体营运。员工们私下里说,他是营运经理里工作能力最强的,老板打算让他接替原来店长的职位。
2017-06-06   #56
  七七过后马上就到清明了,朵朵打算在七七那天遥寄给父亲一些纸钱,但D市这两年禁止祭烧活动,连卖烧纸的都没有,一旦发现有卖的,立刻没收并罚款,街道也组织人到处巡查,发现立刻制止和取缔,朵朵的计划没能实现。
  已经停止供暖半个月,屋子里变得很冷,外面天气也是阴阴的,朵朵感冒了。这次感冒主要是高烧,烧了两天,最高烧到38.9℃,连东昇也不得不请了一天假照顾朵朵。这次发烧很奇怪,退烧药不好用,温度降下来一会儿又升上去。
  朵朵昏睡了两天,分不清白天和黑夜,只记得那些断断续续的梦。
  她走在一条半明半暗的路上,没有一丝风,也没有一丝声音,远远的看到有人的影子,走近了却什么也没有,偶尔听到隐隐的哭声,却不知从何而来。她感到身边冷气阵阵,寒意渗透骨髓,“快回家”,她心里不停对自己说,“儿子还在等我”,可是谁能来帮帮她呢。身边恍然出现一个人影, 快速越到她的前面,经过时低声说了句,“跟我来”,朵朵只看到他的背影,他走得飞快,朵朵很吃力才跟得上。
  走着走着,远远看到一大片艳丽的火红,那是一丛丛盛开的花,如同燃烧着的赤红的鲜血,恣意绽放在天边。那种色彩让她如此震惊,又如此着迷,她继续往前走着,像被抽干了思绪,不能思想。那人不知何时不见了,朵朵在花丛边迟疑了一下,这是什么花,怎么可以这么美,忽然听到儿子的叫声,“妈妈,你喝水么”,朵朵终于醒转过来。
2017-06-06   #57
  酒吧里许多浓妆艳抹的女子,也有朵朵这样素面朝天的,无论什么样的女子,都在酒的滋润下,面若桃花。演唱爵士乐的歌手,用慵懒的嗓音,淡漠的眼神,唱着那永远诉说不尽的哀婉,歌声里流淌着浓浓的酒意,还有一丝淡淡的无所谓的欢愉。
  两个男人走过来,“妹妹,想喝什么,哥请你”,“这妹子好像不是喜欢喝酒,是太寂寞了吧,哥哥们陪你”。
  朵朵不理他们,他们没趣自己会走的。可今天这两个人好像喝多了,一左一右坐在朵朵两侧,朵朵起身想走,他们就用身体拦住去路,正闹得不可开交,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到吧台边,拉起朵朵就走,那人正是Bill。
2017-06-06   #58
  回来后的第二天,收到阿媛的电话,她是朵朵在西餐厅工作时的同事,这些年,阿媛和会计小谢一直与朵朵保持着联系,他们就像一根丝线,串着过去和现在的记忆。
  阿媛在一家合资公司做机械设计,每天除了对着图纸就是对着电脑,一副深度近视镜卡在鼻梁上,可是镜片后却有一双多情善感的眼睛。阿媛的老公,是她大学的校友,老实本分,虽然不太有本事,倒也勤勤恳恳,所以日子过得算不上富裕,却也衣食无忧。可是这风平浪静的日子久了,也让人感到过于平淡,甚至有些乏味。
  阿媛单位是以设计为主的,资深设计师很受重视,薪资待遇也很高,阿莲是后转行做这个的,资历不太够,就跟从公司的一个前辈。这位前辈是个男士,四十出头,毕业于上海交大,是公司设计的领头人。办公室恋情的滋生,有得天独厚的条件,因为每天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超过八小时,比和爱人相处的时间还要多,再加上那丝陌生的新奇和朦胧的神秘,会让爱情的火苗迅速升温。
  阿媛是个直爽的人,心里藏不住事,她把这份煎熬的情告诉了朵朵,想听听她的看法。朵朵不知该说什么,想不到平时纯朴稳重的阿媛也会卷入办公室恋情,而她能给阿媛什么建议呢,她自己的婚姻也是一潭死水。
  爱情是个好东西,让人沉醉,可是大多美丽的爱情故事都止于婚礼举行那一刻,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,然后呢,有没有人来写续集。
  阿媛的理由很简单,“你可以怀才不遇,但你必须要有才”,她不是拜金女,她喜欢的那个前辈也不是多有钱,她喜欢他的才华,而他喜欢她的年轻。
2017-06-06   #59
  何经理来财务室的次数越来越多了,坐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。他修改了班表,让朵朵星期日休息,而且说朵朵哪天白班不想上可以休息,由他来替她,朵朵想问他怎么变这么好了,但终于没开口。
  晚班何经理也不再在楼上坐,经常到楼下小屋和朵朵闲聊,尽管聊天的结果常常是不欢而散,他依然乐此不疲。不知怎么搞的,两人一见面总是唇枪舌剑,几乎没有一次不吵架,他这人就是爱训人,朵朵又偏不听他的,真是“不是冤家不聚头”。
  初春时节,停止供暖了。那日,孙亮来财务室交接钱款,说屋里有些冷,何经理刚好也在,随口说道,“一点也没感觉到冷啊”,孙亮笑言,“有爱情的力量在,当然感觉不到冷”,朵朵有些尴尬,幸好当时在点钱。何经理也没有说话。
  爱情有时就如一张薄薄的纸,可是如果两个人都不去捅破它,它就会像眼里的一粒沙,让人饱受折磨。朵朵又一次陷入不知进退的矛盾中,爱与不爱都是一种负累,她想让自己忘掉过去,可真地能吗?也许这是笼罩在他们间的一层阴影,她已经错过了许多。
2017-06-06   #60
  一个人的机场,何君石飞回重庆,带着一个破碎的梦。五小时后,Bill登上飞机,返回上海。

  元旦过后没多久,学校就放寒假了,朵朵也结束了她在外院学习的最后时光。她决定早些回家,以后工作了,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陪家人了。
  这个寒假她过得并不安生。Bill经常地电话问询她什么时候回来,爸爸妈妈刨根问底地询问来电话的是谁,都让她不胜烦扰。临走前,爸爸语重心长地对朵朵说,“你长大了,许多事情有自己的判断,但如果遇到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,千万别错过,女孩子的青春很短暂”。
2017-06-06   #61
  傍晚时分,朵朵在阅览室看英文版的《呼啸山庄》,希斯克里夫对凯瑟琳狂热的、绝望的爱恨让朵朵看得心潮澎湃,原版的小说果然比翻译过来的更能真实再现那震撼的旷世之情,她如此沉迷于那种近乎病态的爱,她羡慕凯瑟琳,即使她死了,希斯克里夫也对她执迷不悟地爱着恨着。
 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,朵朵将手机调成静音,看完关键的一段,才去回。电话是赵睿打来的,紧跟着是他发的一条信息,“你在学校么,我去接你吧”,什么时候他俨然以男朋友自居了,朵朵有些诧异,男人的心事也不是女人能猜得透的。不知那个家伙都和赵睿说了什么,总之,不想见他们中任何一个,朵朵就回了条信息,“谢谢,不用,我和朋友在外面逛街”。
2017-06-06   #62
  朵朵答应了,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  那晚,Bill也没有放朵朵离开房间,就抱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,朵朵拒绝和他面对面,他只能从背后抱住她温软的身体,他厚厚的胸毛摩擦着朵朵的后背,痒痒的,很温暖,朵朵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  她太累了,疲倦和惊吓,让她的睡眠很沉,又时而在梦中惊悸,Bill望着她的脸,想起一年半前那个夏天。
  夜幕中,他跟着他们一起上了公交车,下车后远远地尾随他们到了一个小旅馆,待他们进去一会儿后,他才走进旅馆。前台的妖娆女人,收了他两百元,才肯告诉他刚才入住的那对年轻人的房间,以及他们的姓名。他由此知道了女孩的名字,并确定了自己的判断,他们还没在一起。
2017-06-06   #63
  心急的朋友可以去天涯文学看原版《爱在灰飞烟灭时》,已更新至六十章[d:可爱]
2017-06-06   #64
  看着朵朵狐疑的眼神,Bill淡然一笑,“我公司经营业务就包括进口酒类,看来你对我了解太少了”。
  朵朵觉得肚子确实有些饿了,就简单吃了点,并品尝了那传说中的82年的拉菲。柔和的酒液,入口醇香、厚重,回味无穷,让人爱不释口。
  “这个酒如果醒的时间更长些,味道会更好,所以我们慢慢喝”,Bill低眉晃动杯身时,垂下了浓密的长长的睫毛。那一刻,朵朵有一丝晕眩,他其实挺帅的,很有男人魅力,为什么以前从未发觉呢。
  朵朵晃了晃头,不会是醉了吧,听到Bill幽幽地说,“其实从我看到你第一眼那天起,就再也忘不掉你了”。
  骗子很狡猾,要加强警戒,朵朵在心里敲响了警钟。
2017-06-06   #65
  情人节快乐[d:调皮]
2017-06-06   #66
  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得那样突然,冲淡了朵朵对何君石的思念。
  一个周末,朵朵和宿舍的小娟、秀秀、悦姐去附近的KTV唱歌,请客的是原来所租公寓楼里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他们现在在一家国企上班,工作比较稳定。
  其中一个小麦肤色的男孩提议说,“我们造船厂有个职工俱乐部,厂长考虑我们这些单身汉休息时间无聊,就把钥匙给了我,在那儿可以看影碟,唱卡拉OK,我们可以带朋友、带吃喝在那儿搞Party,既省钱又自在”,这一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认可。
  第一次去造船厂俱乐部,大家先唱了会儿歌,喝了点啤酒和饮料,然后有人提议放点有刺激意义的碟,虽然有反对的,最终还是放了“恐怖片”。朵朵算胆子比较大的,但那晚放的是日本的《午夜凶铃》,尽管屋子里人很多,仍不断传出受到惊吓的尖叫声,朵朵没有喊叫,但手心里都是汗。
  送她们回去的路上,小麦肤色男孩问朵朵叫什么名字,家在哪里,他自我介绍,“我叫,24岁”,朵朵笑了笑,没说话,又问了其他女孩名字。
2017-06-09   #67
  送朵朵回到住所,Bill渴盼的眼神看着朵朵,“我能再上去坐会儿么,就一会儿”,朵朵拒绝了,狼不会把头伸进羊圈,却把身子留在外面,她依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有本能的抗拒,那一夜的痛深深刻在心里。
  忽然Bill的电话响起,他看了一眼,没接,“现在垃圾电话太多”。这么晚了谁打电话,朵朵的第六感又在发挥作用,“肯定是个女的”。不一会儿,电话又响起,朵朵平静地看着Bill,“你接吧”。
  Bill稍微走远了些,放低了声音,“我现在很忙,请你别再打扰我”。
  那边好像不肯罢休,还在解释着什么,Bill冷冷地说,“别再枉费心思,已经结束了”,挂断了电话。
  朵朵猜对了。虽然Bill对自己充满热情,对另一女人却很冷淡,朵朵依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,“看来你还有事,我就不送了”,转身离开。
  Bill飞快地走过来拉住朵朵的手,“你生气了”,他的声音那样温柔,甚至有一丝喜悦。
  朵朵执拗地要走,Bill将她拉入怀中,“别吃醋了,都是过去的事,现在我心里只有你,昨晚的誓言永远有效”。
  这样拉拉扯扯中,他们已走到朵朵住所门前,朵朵的思绪还有些凌乱,Bill已迅速从她包里摸出钥匙,打开门。黑暗中,Bill吻住朵朵的唇,火热而充满激情,朵朵的头脑更加混乱,她摸索着想打开灯,Bill已拥着她走向卧室。
  这次Bill很温柔,也很有耐心,朵朵的防备被一点点卸除,她终于慢慢沦陷,还是有些痛,但是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感觉,因为这次他住进了她的心里。
2017-06-10   #68
  店长是个超级足球粉,看球外也特别喜欢踢球,经常看不到人影,三个营运经理倒也把店里管理得井井有条,班表工作就由何经理来负责安排。朵朵不记得何时开始发现,怎么每天都能看到何经理的身影,他不休息么,后来留意了下班表,他和她都排在一个班上,休息日也一样,难怪了。
  以朵朵的条件,很快从干杂工到小领班,后来又调到最清闲的财务室,有一个独立的小办公室在一楼。何经理在客人不多时,会各处巡视下,到财务室去时,朵朵多数在看书,有时在发呆。
  那天晚饭后,朵朵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,人生真是有趣,今日在这里,明日不知在何处。听到开门的声音,又是前台的孙亮来找她换零钱,并未回头,那是个阳光幽默的男孩,平时很爱开玩笑,“在想谁呢”,朵朵顺口答道“想你呗”,半天没有回音,朵朵回转身,发现竟是何经理站在那里,脸上带着些红晕。
2017-06-11   #69
  圣诞节后,生活又重回平静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朵朵依然在等待,她相信自己的感觉,她的“王子”终会到来,她只需耐心守候。
  有时候,朵朵的眼前也会不经意地闪现出Bill的脸,他的目光深沉、浮动、朦胧、敏锐,像多变的海,朵朵沉浸在那海中,找不到岸。所以她又拿出最擅长的本领,逃避。
  Bill没再约朵朵,他又回上海去了,他和朋友在上海开了一家贸易公司,最近生意比较忙,但是经常会给朵朵打电话,太晚了就发个信息。
  阿媛回老家养胎去了,朵朵也不方便单独约小谢,所以对西餐厅的情况一无所知,可她坚信,何君石不会就这样放弃她,有时候,彼此相爱的人会有心电感应。然而天意不可测,在命运面前,人显得渺小而可怜。
2017-06-12   #70
  朵朵被这个念头折磨得心烦意乱,与其疑心生暗鬼,不如去药店买测纸试试,朵朵心急火燎地去了药店。
  测孕纸上写着要用晨起的尿测试比较准确,还要等到明天早晨,朵朵受不了那份煎熬,再说明天是周一了,真地有事也没时间处理,不如现在就去医院检查吧,又快又准确。
  说走就走,朵朵打车到了医院,排队挂号时,Bill打来电话,“你去哪儿了,不在家么”,Bill没有朵朵住所的钥匙,在门外等了半天。
  “我……在外面”
  “你去外面做什么,不是说累么”
  “我一个同事约我去她那儿玩”
  “哦,早些回来”
  挂了电话,Bill有些起疑,朵朵的声音中有慌乱和不安,去同事那儿玩根本没必要紧张,但感觉她很紧张。
2017-06-12   #71
  朵朵第二天很晚才起床,来不及吃早餐,直接去了公司。
  陈璐看到朵朵,笑嘻嘻地问,“亲爱的,你脸色这么不好,是不是没睡好”,“何止是没睡好,还没吃饭呢,你那儿有什么吃的么”,“我这倒没什么吃的,不过有人给你准备了早餐”,陈璐神秘地说,把一个保温桶递给朵朵,“老实交待,你们昨晚去哪儿happy了”。
  朵朵扭开保温桶的盖子,哇,好香,是蔬菜鱼片粥,看着就有胃口,赶紧喝上一碗,热乎乎地好舒服,还想再喝些,却觉得有些恶心了,看来昨晚的惊吓也伤及了胃。
  Bill的这一贴心举动,让朵朵一整个上午都像沐浴着阳光的太阳花。
  午休时,Bill发来一条短信,“粥还好喝吧,是我熬的哦,晚上我去你那取保温桶”。
  朵朵甜蜜地想,别看Bill长得人高马大,还会做饭,真是不可以貌取人啊。
2017-06-13   #72
  父亲烧完三七的第二天,母亲打来电话,情绪激动。
  “朵朵,妈妈真是气死了,我的头都要爆开了,我要不跟你说说,我就要疯了”
  “妈,别着急,到底怎么了”
  母亲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,朵朵能感觉到她在话筒那端的颤抖。原来母亲想念父亲,就想拿出过去的东西来看,在那衣柜上方的樟木箱子里,放着父母年轻时来往的信件、结婚证,还有母亲和她生母的一些照片,可是母亲打开箱子时,发现那些东西都不见了。
  “肯定是你爸把那些东西给烧了,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,把过去美好的东西全销毁了”。


  朵朵不相信父亲会那样做,但东西确实没有了,她也不相信忠厚的父亲背叛过母亲,但人已经走了,又到哪里去寻答案呢。朵朵经常在夜里流泪,她想念父亲,但心中又很憋闷,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,父亲是否会死不瞑目,他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会感到委屈和难过。
  其实,世间的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。

  当年朵朵是班里男生们瞩目的女神,有男生赞她“气质美如兰,才华赋比仙”,但朵朵个性偏冷,越是献殷勤的男生她越是看不上眼,于是有了“冰美人”的称号。高中时代是青春最萌动的阶段,也是人生使命最重的时期,就在男生们望洋兴叹,只好卯足劲高考时见,有人发现朵朵居然在和校外的一个浪子交往。
  那男生叫徐非梦,是本市省重点高中的学生,因为经常旷课,混迹在游戏厅、台球室,考前两个月被学校开除了。他当年没有参加高考,第二年插进了朵朵所在学校的补习班,经常进出校门时就注意到了朵朵。
  朵朵记得在从校门通往教室的林荫路上,经常能看到徐非梦伫立的身影,一开始她以为只是偶然,或者他是在等别人,可每次经过时,他的目光都会注视着她,这让朵朵很不自在,有时会反瞪他一眼,他却微笑着,一直望着他,脸皮真够厚哦。朵朵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他,是他那如水般深情的双目,还是他坚持不懈的死缠烂打,或是学习压力太大想松一下紧绷的弦,总之,她陷入了,而且一发不可收拾。
2017-06-13   #73
  小说原版在天涯文学《爱在灰飞烟灭时》,欢迎有空来坐[d:花]
2017-06-13   #74
  Bill环顾了下房间,坐在朵朵旁边,“你想玩失踪游戏”,朵朵不语。
  “就那么讨厌我么?”
  “……”
  “我在市中心给你租了套公寓,那边上班会比较方便”
  “不用,我这挺好的。”
  Bill伸出手臂自然地揽过朵朵的肩膀,“这么久不见,你就一点不想我么”,朵朵回想起那晚酒店里的情形,条件反射地把身子挪开了。
  “告诉你个重磅消息,我和朋友决定下个月在这里开个分公司,我负责这边的工作,就不必来回跑了。”
  朵朵的表情是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,Bill忍不住有点冒火,但强压了下来,“我饿了,你给我弄点吃的吧”,朵朵惊异地看着Bill,“看什么,你是我女朋友,给我做点吃的不应该么”,朵朵无可奈何,“我只会煮挂面”。
  两人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挂面,虽说味道没什么特别,但Bill吃得心满意足。见他心情不错,朵朵小心翼翼地探问,“你怎么知道我搬到这里的,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啊”,Bill正色道,“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玩这种小伎俩,我总有办法找到你,你注定是属于我的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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